月痕刀

杀了它/顺便杀了我

请对时间旅行一笑置之吧

侦探Mysta×死神Shu,一段都市传奇。左右无差。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春卷饭的ドリームレス・ドリームス这首歌搭配食用。
 


  


summary:我本想将副标题起为“当幸福来敲门”,但无疑,这过于庸俗。




1.

  这个城市的夜晚会出现什么呢?一场雨,一间阁楼,一张地毯,一盏白炽灯,一杯水,一场梦?

  或者是一位死神和一只淋湿的小狗?

  Mysta盯着弄湿地毯的罪魁祸首,即便这张掉色的地毯不见得三个月会洗一次,但这是他最钟爱的座椅,一只淋湿的狗无疑会打扰这里休闲生活。而带着狗登门造访的人,正轻车熟路地捡来Mysta扔在地上的羽毛笔,压低声音诱哄小狗。

  “显然你好像并不受法律制裁。”Mysta开口,破罐破摔地倒回地板,很硬,不好受,“至少你该告诉我你是谁。”

  来访者笑起来眼睫会折叠成一条漂亮厚实的弧度,他拥有最纯粹最深邃的紫色眼眸。细碎的波浪从眼瞳中涌起,泛出一片海洋,尾巴上挑着没入粉色挑染的鬓发中,连带抹红。

  “我叫Shu Yamino,”他笑着说,尾音下落,是美式口音,“在给死神打工。”

  “你还有三天时间,我就要带你去天堂或者地狱,但现在第一天已经过去了。”他补充道。

  多么荒谬,一位陌生人在雨夜登门,冠冕堂皇地宣称要带走他的性命。于是Mysta挑了句最顺理成章的脏话扔给这位漂亮死神。

  “操。”他说,勇敢地直视着Shu那双灯光下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睛,“这可真他妈不公平。”



DAY 1.

  六岁的Mysta在今天第三次主动发出交友申请失败后对着公园的大树发了一下午呆,最终决定爬上树去看看。

  于是他此时此刻只能趴在坚固的树杈上,紧紧抱着这根救命稻草。他不敢下去,开始他甚至不敢往下看,时间越拉越久,丧失的勇气被时间长度再次填满。没什么可怕的,他鼓励自己,于是他睁开眼睛,俯瞰这方小小的世界。

  世界还是很平常的样子,但Mysta今天第一次发现树下的青草只有短短一茬,稍远处生长着白色的、四片花瓣、不知名的小花,树上结了陌生的一簇果实,而风从左往右吹,树叶轻抚他的脸,有点痒,但他不敢挠。他还发现公园里坐着许多人,家庭、情侣,或者朋友。

  这些关系里会有我的一份吗?他侧过头,把脸贴在树枝上,粗糙的树皮硌得有点疼,脸颊上的婴儿肥都被印出了红。

  “哦!嗨!这里竟然有人!”Mysta回头,视野中又冒出一个色彩斑斓的脑袋。奇怪的人手脚并用,抱着树干,笑得眉眼弯弯,眼瞳中映着漂亮的紫色夏风。

  在他六岁的时候,Mysta第一次遇见Shu。

  记忆中的小Mysta满心以为这是接他下去的救世主,但这位彩色的成年人只是坏心眼地抱着他在树上坐了一下午,在不知名小花的簇拥中共度童话时间。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Shu把下巴压在Mysta头上,小孩头顶毛茸茸,于是他又偷偷蹭了两下,“包括但不限于判断出爬树是一个危险的行为,如果我没有出现该怎么办呢?Mysta?”

  可是你也没有把我救下去啊。Mysta偷偷想。

  Shu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自如地帮他理理衣领,又好像在装没听到,开始讲起蓝天白云、公园草坪、四季更替。Mysta听见种子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最后被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孩坐着,陪伴他们讲故事。

  “我也可以种下一颗种子吗?”

  “可以啊,任何人都可以。”

  真好。Mysta盘算着。不知道树下那朵小白花的种子在哪里可以领呢?他得问问那个派救济粮的姐姐。

  “如果你不擅长栽培实物也没关系,”Shu补充道,“有些东西是可以种在心里的。”

  种在身体里?这触及到了Mysta的盲区。他上周不小心吃下过苹果核,妈妈说,那颗苦涩的种子走过曲折的路径,最终会在胃里安家、发芽、成长,在某天跑出他的食道或别的什么出口,从身体最隐秘的地方把他撕毁。

  真可怕的种子。他想问Shu这样的种子会让他死吗,但他太小,注意力又太过分散,常常从积木想到恐龙撞毁星球,从花盆想到飞行堡垒,从叉子想到怪兽打架。于是这样短短一念间,Mysta跳跃的思想弃逻辑而去,他脱口而出:“我会死吗?”

  Shu想了想,没有立刻回复。他抱着Mysta跳下树,替他摘掉夏天送给他的一片叶子,蹲下身,看着小男孩粉蓝色的眼睛:“所有人都会死,Mysta。”

  “不过死亡也许……也许只是一次奇怪的时间旅行。”

  什么意思啊?

  第二天他再次回到树下,理所当然,Shu并不在那里。而一包雏菊种子在两个月后寄到了Mysta的新家,外包装上画了只用蜡笔画出来的简笔橙色小狐狸。



2.

  伦敦的空气总会让人怠于工作,无数伟人都会赞同这句无懈可击的至理名言——至少侦探Mysta Rias先生是这样相信的。

  他在摇摇欲坠的待处理文件中踌躇了半小时,最终掷骰子选出找回小狗的任务。

  客户的资料里附上了图片:一只小史宾格,四个月大,头上棕色的毛发埋了双温顺活泼的眼睛,小狗抬着眼睛看向镜头,尾巴正毫无顾忌地甩动。全英国大约能找出上万只类似的史宾格。

  他决意从小狗失踪的街区开始找起。

  下午五点,Mysta不得不停在另一个陌生的街区。

  他迷路了,毫无疑问。在寻狗与寻路皆无果后他走入街边的咖啡店,坐下点了一杯橙汁和巧克力蛋糕,重申三遍一定要加果粒,开始观察窗外。

  红色的太阳恰巧按时降临,但这个时节中它尚且还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颜色张扬地铺满整片街区。Mysta看见自己刚点的橙汁浸润在阳光下,也显出丝丝暖意,像是要沸腾起来,扭曲成橙子果粒的形状。

  这是正确的倾向——于是他抬起眼睛,不知为何将其投向街道拐角,又不知为何在此刻,Shu Yamino闯进他的视野:穿着最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三种挑染聚集在头上,而怀里抱着小狗——四个月大的史宾格,棕色毛发,Mysta正在找的那只——他的一切都被放进全然的红色中敌我不分,只有眼睛,微微眯着,用最柔和与透亮的、原本的颜色,直视着Mysta。

  “不好意思,”他看见Shu的嘴型,“小狗借我一个晚上。”

  Mysta没再去追。他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喉咙因为过敏反应而酸涩不堪,但被橙汁治愈。

  Mysta也许知道眼前帮他找到小狗又说要借走的莫名其妙的人将会在夜晚登门拜访,告知他只剩下两天,Mysta又也许不知道。总之他灵光乍现,突然想起回家的路,于是站起身离开了。

  这家巧克力蛋糕也一般般嘛。他想。



DAY 2.

  过十六岁生日的Mysta坐在天台上抽烟。

  今天的夕阳属于橙色,他在享用十六岁的第一杯芒果奶绿,因为吸不上堆砌的啵啵恼羞成怒。而烟之下的芒果奶绿甜味儿更少,被苦涩的烟草逼出全糖之下四处躲藏的最后一点茶粉。Mysta不喜欢。于是他又开始有些怨恨手中这根扔不掉的该死的烟。

  夕阳走过天空时最明亮的星星就已经出现了,也许是因为明天会下雨,空气中尽是沉重的颗粒状雾气。饱和度高强的橙红色铺满这片水泥地,他看见自己的手指间握住鲜血似的空气,与此处天地浑然一体。

  比十六岁要年轻些的时候Mysta沉迷过一段时间的星星,即便现在他也喜欢星星,说不出理由。此刻来自天空的光为他加冕,使他染上与天空无二的颜色。仅仅在这个时候,他想,我好喜欢星星,一定是因为我在宇宙里。

  而后来对于星星显性的爱遗失在纷杂的屋子和辗转的路途中。天文望远镜太过昂贵,他连一根劣质的巧克力爆珠都不敢扔,哪怕这根破烟毁掉了他的生日礼物,他也只能等到火星亲吻嘴唇,像含住一团火焰。

  于是Mysta望着天空茫然地想,哦,它们离我那么远,我连它们死没死都不知道,可在我看来它们都一模一样。

  跨越具象化的时空送给人类毫无差别的幻影。宇宙的嘲讽大约莫过于此。但这片幻影在他心里留下了点什么,这是Mysta作为人类的一个选择。

  太阳快沉下去了,今天刚刚十六岁的Mysta懒得再想那么多,人类已经够他应付:善意的恶意的、来了的走了的、陪他一天或者陪他一个月的,屡见不鲜,也总归不会长久。他令人绝望的注意力无法支持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某个人身上,时间的刻度在思维中禁不住度量,缥缈地溢散在脑海各处,又大多数时候都被不经加工地吐出。

  “嗨!我听说这里是个吃晚饭的好地方。”Mysta察觉背后有人靠近,是同样十六岁的Shu Yamino。顶着色彩斑斓的脑袋,手里一个朴素的饭盒,像是附近高中里的好学生。

  Mysta摁灭烟屁股。

  “好久不见bro。”他清清嗓子,四下寻找一个能够让眼神着地的降落点,“呃,我们以前是见过的,对吧?在很久以前。”

  Shu在Mysta身边坐下,对方顶着那漫天鲜红的血,短袖白衬衫,细瘦的手,手上是绝对不符合他这好学生形象的紫色尖指甲——慢条斯理地打开饭盒,一半是章鱼小丸子一半是汉堡肉。他又递给Mysta插好吸管的一杯芒果啵啵,是街角新开的店,Mysta今天早上路过,只思考了三秒要不要喝;又递来一个叉子,而Shu自己用的竹筷。

  “一起吃吗?”他问。“章鱼小丸子再不吃就凉啦。”

  距离Mysta上次听到Shu的声音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那袋雏菊在无数次搬家之间渐渐散落在不知名的泥土中,Mysta根本无从得知它们的结局:或许在风中被撕扯,或许在行人无知的脚下被踩碎,又或许万分之一的幸运眷顾这些不得要领的种子,它们被合适的风、雨和太阳照料着,最后成为路边一朵最普通的花。

  Mysta在时间里穿梭又穿梭,十年前叩下的门在现今这个天台上听到回响。他带着抽条的少年身体重新站回参天大树的眼前,又猛然意识到十六岁的Shu看起来似乎比自己稍矮一些。

  他接过Shu递来的果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杯的啵啵格外容易被吸进嘴里。焦躁、不安、戏言以及玩笑坍缩成眼前这片天地,宇宙中的星星走过千万级的时间投射虚影,讲故事的Shu裹挟着Mysta毫无意义的十年踏上天台。

  我确实是在宇宙中。他想。宇宙是章鱼小丸子和芒果啵啵,仅此而已。

  “你自己做的吗?”章鱼小丸子还是有些凉了,但汉堡肉还算不错。

  “当然是我在路上买的。”Shu眯着眼睛笑,声音比过去清透,少年一只手托着喂进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补充,“我不怎么会做饭。”

  Shu吃东西很慢,饭盒里大半食物进了Mysta的肚子。临走时夕阳只剩一具烧至余烬的尸体,他站在不甚明了的星空下,紫色眼睛里有两簇火苗随风闪烁,一手提着饭盒,冲Mysta挥挥白衬衫下透净的手臂。

  “生日快乐。”然后留下不知何时会再次亮起的信号塔。“继续走吧。”

  第二天Mysta去街角买了杯一模一样芒果奶绿,却还是吸不上那堆该死的小东西,他愤怒地在街上转了转,心想为什么天不能一直晴朗呢。

  

  

3.

  Mysta发高烧了。

  很不好受。头晕、嗓子疼、手脚发软,眼眶骨都烧得发疼,火从身体内部燃起,像一条滚烫的蛇,在皮肤表面爬行。他被埋在被子底下,活像被埋进深不见底的海,他需要水。

  封禁的被子被人掀开一个角,Shu还是那套平平无奇的卫衣牛仔裤,五彩斑斓的马尾晃晃悠悠,给他递来一杯冰水。

  “Mysta Rias,”他叫他,“你发烧了。”

  我当然知道。Mysta很想翻白眼。但没什么力气,只好就着Shu的手喝下那杯水,稍微缓解嗓子的炽痛。

  他很久没有发烧了,动画里说笨蛋才不会发烧,其中至少蕴含了百分之八十的真理。可惜笨蛋是人而不是狐狸,人的生命中总会有病痛与死亡,当然狐狸也有,只是它们不会说话,往往悄无声息地死在街角。

  高热使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Mysta呼出只能灼伤自己的热气,漫无边际地神游,从一棵草思考到一架天文望远镜。Shu坐在床边,正用Mysta的手机看Tik Tok,上半身倚着床,手机放在被子上。

  Mysta挪过去看了两眼,全是小动物。

  当个小动物也挺好的。领养一包雏菊,播撒进土里,去公园里看望它,春天与它赛跑,夏天和它抱怨拖延了一个世纪的空调,秋天和它看星星,冬天和它团着睡觉,然后雏菊死去,小动物去寻找延续的寄托。

  “Shu,”Mysta艰难地开口,“你一定活了很久吧?”

  Shu转过身看他,先不回答,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杯子。

  “你想听故事吗?”Shu笑起来,“我去热一杯牛奶。”

  Shu其实并不喜欢牛奶。

  

 

Day.3

  Mysta的侦探社在今天正式开张,开在居民区里,外间是他的工作室,内间阁楼身兼Mysta的新家。此刻杂物堆满积灰的地板。Mysta对着它们犹豫了二十秒,最终决定下楼,就近迎接新生活的夜晚。

  这片街道比他过去住过的所有街区加起来都要整洁,路灯莹莹亮着,步行二十分钟可覆盖的范围内有至少两家甜品店三家奶茶店。对角那家巧克力蛋糕好吃,但只有咖啡,太苦;右前方那家芒果奶绿很好喝,但他妈的,竟然没有啵啵,难为他现在已经能和饮料一起处理掉三分之二的啵啵了。

  他的耳机最近又出了点问题。两只耳朵戴上时会有奇怪的电流声,一切发自外界的声音——衣料摩擦声、脚步声、交谈声,都听来单薄发脆。像是抓住塑料薄膜在手中攥紧蹂躏又簌簌展开,破损的塑料在眼前展开,虚幻的光透进双眼。而心跳声在耳机中却听起来宛如远古巨兽的低吼,沉重而悠远。

  这样奇妙的世界中他漫步行走,直到Mysta感到自己的裤腿好像被人拉了一下。

  “嗨,”六岁的Shu Yamino大概只有Mysta的腿三分之二那么高,Mysta其实也记不太清小小的Shu穿了什么。大概是很普通的T恤裤子,或者是很整齐的小西装还是别的,总之模糊在夜色与脆薄的记忆中,以及他一如既往、漂亮的笑脸,在灯光下闪烁。“听说你是侦探,我迷路了,你大概很聪明,可以帮我指路吗?”

  哦,第一单生意。Mysta想。“那你得请我吃蛋糕。”Mysta说。

  那么他该给Shu讲些什么好呢?宇宙的起源,线性代数的解法?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些名词什么意思。过去了十年?又好像没必要说给一个小小的Shu。MC或者原神?他并不知道Shu会玩什么游戏。

  Mysta又觉得并没有必要对和Shu的交谈想那么多。即便这个Shu迷路了,只有六岁,小小的一只,从他的视角能看到婴儿肥堆积在脸颊,而瑰丽又清醒的双眼埋没在模糊的塑料中;即便如此,Mysta也会去相信Shu能够接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无厘头的风筝都可以由Shu温和地包容。

  他放弃思考,开始讲起昨天吃的炸鸡,还有路边的野花、新街区的奶茶店不给加啵啵、耳机坏了会有很奇怪的声音、新邻居看起来人很好、阁楼的天花板倾斜而下、他明天要正式开业了、房间很乱。他逻辑乱飞,没有前因和后果,注意力在宫殿里四处乱窜,像个不安分的野生动物。而Shu一一应下,童稚的声音陪着他天马行空,他们无知无觉地走过三个街区,来到最为开阔的星空下。

  “我好像活了很久。”Mysta没头没尾地在此停下脚步。

  “嗯,确实很久了。”Shu赞同着,也许是小孩的体力不怎么好,也许就是懒了,他爬上一条长椅,想让Mysta跟他一起坐下,“那你是大人了吗?”

  “我还是不太能喝咖啡,今年的美式测试又没过关。”Mysta跟着坐下,和一个头顶五彩斑斓的小孩望着星空,“我也许还没有成为大人。”

  “芒果奶绿加啵啵也很适合你。”Shu说,“你想尝试一下香草拿铁吗?”

  “那么,我现在想喝一杯热牛奶。”Mysta断言,“你喜欢牛奶吗?”

  “不太喜欢。”

  “那你会长不高的。”

  “不不不……他们并没有关联吧!”

  真少见啊。Shu与初遇时被困在树上的自己渐渐糅合,像是另一个陌生人来到他的童年,与他度过地点在大树上的故事时间。也许种子该破土了,也许不会;也许时间是个回环,也许它有出路。但Mysta此刻只想去吃Shu请他的蛋糕。

  分别时他们又兜回Mysta的家门口,直至此刻,站在分明的路灯下,他才想起小小的Shu还是穿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衣服,而他自己显然是个衣品有些剑走偏锋的高个子。好像有些倒错,但又觉得一切都很合理。

  Shu仰起头,站在灯光下,Mysta今夜第一次完整地看见那双眼睛,灯光倒流进紫色的湖泊,Shu说:

  “再见,Mysta。”

  

  

4.

  “今天是第三天了,Mysta Rias。”Shu坐回床头。

  “我知道,Shu Yamino。”

  Mysta的烧仍没有退下去,阁楼倾斜的天顶似乎把病痛也一并倾倒进他的体内,Shu也许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魔法,他现在没那么煎熬,却感到自己更像是在悬崖走钢丝。

  目前为止,结果还可以。他想。幼年的童话与花草、少年的章鱼小丸子和奶茶,以及成人的星空和小蛋糕。Shu带来一阵风,种子以这间阁楼为起点,从一只小狗身上乘风起飞,途径他的十六岁与六岁,回到简笔画做外壳的小纸包里,它看到过什么或者获得了什么呢?Mysta自己不知道,但Shu一定愿意听这颗种子讲述不着边际的故事。

  “一切快要结束了吗?”他问。魔法渐渐失效了,高热爬回他的身躯,眼前再度模糊,粉蓝色的黄昏蒙上雾霭,明天也许会下雨。

  “不会结束的,Mysta。”他听到Shu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五彩斑斓的头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雾气中他仍然能看见Shu的眼睛,“这里也许会是一次时间旅行的起点。”

  “就像紫色也可能代表快乐那样。”Shu补充道。

  多么有理有据的结论。Mysta笑起来,雾气越来越重,火越来越炙烫,但他猜自己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呢?”于是他发问。

  “会在昨天。”Shu留下常亮的信号塔。“继续走吧。”

  于是故事的最后,Mysta走向起点的时刻,脸颊似乎落下了一枚温热的羽毛,他猜测那是Shu的吻。

  

  

  

  

  

一点后记:

  一篇拖延了四个月的都市传奇,大概,因此衔接与结构可能会过于粗暴直接,请多多包涵。另外尝试了新的格式,希望看得习惯(。)

  关于歌。其实犹豫了很久是放这首还是放美影日记,确实在写的过程中一直在单曲循环美影日记,但出于一些考虑最终还是放了这首,愿意的朋友也可以打开美影日记读读试试?

  关于本文。我的写作意图与初衷,一切的真相、他们的结局,在我看来都不大重要,交由大家解读啦,隐藏结局里的想法也不一定准确,总之可以想你所想。

  有点长,废话有点多,很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如果愿意的话请多留评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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